北京大学教授俞孔坚在巴西坠机遇难,北京大学教授俞孔坚在巴西坠机遇难:一个理想主义..

谁都没想到,62岁的俞孔坚,会把生命的最后一幕,定格在南美潘塔纳尔的落日余晖里。不是在大学讲坛,不是在权威颁奖礼,更不是在“海绵城市”典型工程的竣工现场。

北京大学教授俞孔坚在巴西坠机遇难

2025年9月23日,巴西潘塔纳尔湿地,一场突如其来的坠机事故,让“中国海绵城市之父”、北大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院长、全球景观界的奖项收割机,永远停在了飞行途中。同行的还有巴西纪录片导演、飞行员,无一生还。那一瞬间,理想主义的轨迹戛然而止。可这场意外,是终点,也是另一种开始。

1963年,浙江金华。俞孔坚出生于一个普通乡村家庭。小时候,他最爱在家门口的风水林里玩耍,野花、溪流、小动物,是逃避人情冷漠的唯一乐土。家庭出身不好,他说,“村里每个孩子都可以欺负我”。他喜欢林子,因为那是自然的庇护。

那个时候他,是考上北京林业大学园林系的“农村娃”,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,是专业分配下的“被动园林人”;现在他,是北大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的缔造者,是“海绵城市”顶层设计师,是中国景观界最具争议也最具影响力的思想家;将来他本该是“活成教科书的老院长”,却意外定格在异国他乡的泥土中。

1987年,研究生毕业后,他在全国旅行,看到乡村干旱、植被破坏、水塘消失,城市水泥丛林崛起。他开始怀疑自己学的“亭台楼阁”,能为现实做什么?1992年,他赴哈佛读博,浸润在生态、可持续、以人为本的前沿思想里。导师、同侪、图书馆的夜晚,彻底塑造了他的世界观。1997年,他带着“用乡土智慧改造中国城市”的信念归国。

命运的转折,总是夹杂着刺耳的质疑。

1997年回国,沿途看见浦东的钢铁丛林、北京的白杨树被砍、四合院推平成瓦砾,他愤而提笔写下“反规划”,批判中国城市化照搬西方、园林界沉溺“小脚美学”、中国景观设计“只服务少数人的癖好”。

他不是学院派书生,更不是权威圈子里的“乖孩子”。有人说他“辱骂传统”,有人当面指着他鼻子:“滚回美国去,中国不需要你!”他被风景园林学会开除,禁止在业内开会发言。

可他没有退缩,没有妥协,更没有一味讨好。他办教育、办杂志、建设计院,写信给市长、给领导,给决策者讲课。他说:“必须影响有影响力的人,理想才有机会落地。”每年给市长讲十几次课,著作送给权力中枢,信写到最高层。

北京大学教授俞孔坚在巴西坠机遇难

不是所有的理想都能被接受,不是所有的批判都能被理解。可他始终相信:“城市景观的首要功能,是让普通人活得更好。”

十几年间,“反规划”“大脚革命”“足下文化与野草之美”,一个个新词不断刷屏;“海绵城市”理论被写进国家政策,200多个城市的1300个项目落地生根;一批又一批学生、设计师、官员,被他的理念影响、改变、启蒙。

外界的争议和赞誉从未停歇。有人说他“誉满天下,谤亦满天下”,有人说他“用理想主义包裹利益”,有人质问“运动式推广海绵城市,能不能真解决问题?”

可外人不知道的是,他没有只会喊口号。他以身作则,创办土人设计院,做广东中山岐江公园、秦皇岛红飘带、哈尔滨群力湿地公园,把“生态优先”“生产型景观”变成真实的土地和水系。

他没有坐等体制赏识,也没有在权威面前低头。他用项目说话,用论文说服,用奖项证明。

2012年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,2020年世界风景园林联合会杰里科爵奖,2021年世界生态哲学柯布共同福祉奖,2023年奥伯兰德奖……他把中国景观设计的话语权,推到了世界舞台中央。

可他也有无数个夜晚,被批评、排挤、误解包围。不是所有人都爱听真话,不是所有人都能承认失败。

外人以为他高高在上,其实他一直在为理念奔走,为理想“要饭”,甚至做商人、拉项目、找经费,只为让“生存的艺术”落在泥土里。

时间终会还原一切。

2025年9月23日,巴西潘塔纳尔湿地。为拍摄纪录片《海绵星球》,俞孔坚和三位同行乘坐的小飞机坠落,无一幸存。事故原因至今调查未明,巴西总统卢拉、国内外景观界集体哀悼。

他没有在自己设计的公园里老去,也没有在北大讲坛上谢幕,而是倒在了地球之肺的最后一片湿地。

他没有完成“海绵星球”的纪录片,也没有亲眼看到生态修复梦想的终极实现。

北京大学教授俞孔坚在巴西坠机遇难

可他留下了什么?

留下了“城市不是钢筋水泥的丛林,而是人和自然共生的家园”;

留下了“足下文化”,留下了“野草之美”,留下了“生存的艺术”;

留下了一代中国景观学人的自信和锋芒,留下了无数学生、同行、决策者对自然、对土地、对明天的敬畏和热爱。

有人说他“入世太深”,有人说他“理想主义过头”,有人说他“争议巨大”。

可外人不知道的是,他没有把奖项当成终点,也没有把批评当成负担,更没有把理想变成妥协。他只是用尽一生,为中国、为世界,寻找生态与城市、土地与人之间的最后一条共生之路。

他没有靠体制守成,也没有靠标签立名,更没有靠妥协换安稳。他用62年的生命,证明了“理想主义不是空谈,而是行动”。

他用坠机的终章,写下理想至死不渝的注脚。

不是每一条路都能走到终点,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被所有人理解。

但只要理想还在,哪怕轨迹戛然而止,影响不会消失。

这样的坚守,这样的告别,你敢试试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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